今天是6月1号,国际儿童节。
每年的儿童节,都有一群“超龄儿童”抢着过。
他们明明已经过了“儿童”的年龄段,却不肯放弃过儿童节的权利,心里还想着:谁还不是个宝宝。
我也是其中的一员。
当然,每年的这个时候也有一大堆媒体稿件批评这种行为,用巨婴、装嫩、不成熟等词语来形容这种行为。
有人采访10后:如何看待90后过儿童节?
一句“他们不配过儿童节,应该去上班”,扎了不少人的心。
可现在的六一,越来越像一场属于成年人的狂欢。
要收儿童节礼物、要重温童年神剧、要买爱吃的零食……
许多公司还会在这天给员工放假。
小时候,我们很少为法定假期之外的节日手舞足蹈,儿童节的意义,可能仅意味着这一天要表演节目。
长大后,每个人都不想再维持“成熟”的人设,只想在六一做回“宝宝”。
究其原因,不过是怀念那段无忧无虑的时光,很多东西失去了才懂得珍惜。
在我们背着小书包,天天上学校的时候,儿童节对我们的吸引力好像并不是很大,甚至比不上五一和国庆。
因为儿童节如果不碰上周末,连假都不放!
当时年少轻狂的我们认为——一切不以放假为目的的节日,都是耍流氓。
那时候我觉得儿童节就是最大的流氓,明明是我们的节日,却还逼着我们上课。
所以那时候我总傲娇地觉得:哼!这儿童节,不过也罢。
于是,时光匆匆溜走,一去不回头。
一不留神我就过了了14岁(国际《儿童权利公约》界定的儿童系指14岁以下的任何人),等晃过神来,又过了18岁,莫名其妙我就变成了被儿童群体抛弃的成年人。
写道这里,突然就想起那句话:“尚未配妥剑,转眼便江湖。愿历尽千帆,归来仍少年。”
慢慢念出这几句话,我感慨时间飞逝,青春就像美丽一样,脆弱地如同风干的纸。
于是,每一次儿童节的到来仿佛都变成了:嘿,你已经不是儿童了,连过节的资格都没有了。
这时候,我们就会产生逆反心理,没资格过?我偏要过,谁还不是个宝宝。
当然,“失去才懂得珍惜”这一心理状态并不能解释所有的“超龄儿童”喜欢过儿童节的行为。
“超龄儿童”们喜欢过儿童节更重要的一个原因,或许是因为生活太累,好不容易有个机会放松一下,怀念一下儿时的感觉。
儿时的我们,可以任性、可以淘气,因为总有人愿意包容我们;
去尝试想要做的事情,不用思前想后;
肆意释放情绪,开心就笑,难过就哭;
不喜欢谁也可以直说,不怕交出真心却被辜负……
儿时的我们活在大人的庇护之下,尽情地做着最真实的自己。
有着充沛的精力:疯玩一整天也不觉疲惫,过家家玩多少遍也不会腻。
热爱探索,对世界有满满的好奇心:一个新奇的故事就能引发我们去探索,一本《十万个为什么》能翻到掉页……
那时的我们格外容易满足:准时看到喜欢的动画片、或者零食里拆出了一直想要的卡片,就可以开心很久很久……
《小王子》里有句话:“所有大人都是小孩子,虽然这件事情只有很少一部分人记得罢了。”
毕业以后,参加了工作,每天都在忙碌和焦虑中,这时候的儿童节,更像是一个契机,一个发泄情绪的出口。
我们成年了,我们已经二十多了,我们胡子都老长了,所以我们格外怀念童年。
那时候超过9点上床就是熬夜
那时候唯一影响心情的就是期末考试
那时候最关心的是下一集动画片啥时候播出。
我们一直在学校,从儿童学成少年,从少年学到成年。
大学生过儿童节不是因为不成熟,也不是想装嫩。
我们只是想休息一下,我们只是想有个机会能放一放身上这些负担。
喝一瓶AD钙奶,吃一包辣条,看一集哆啦A梦。
就像一个挑着沉甸甸担子的农夫,在上山的路上遇到一个小亭子,他会放下担子喝口水,休息一下,但是他不会一直住在亭子里,他会继续挑起担子上山。
成长是一笔交易,我们都是用朴素的童真与未经人事的洁白交换成长的勇气。
这是宫崎骏动漫《魔女宅急便》里的一句台词。
这句话对于成长的定义无比精准。
当我们用童真与洁白换来成长的勇气后,还好有“六一”这个节日,能让我们短暂地抛弃成长的勇气,换回珍贵的童真和洁白,哪怕只能换回一瞬间。
电影《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》开场引用了一个《安徒生童话》的一个经典故事:
皇后想测试谁才是真正的公主,于是为女孩们准备了几十层的床垫。
第二天皇后问她们睡得怎么样,只有公主对她说:“睡得还好,但是总感觉有一颗豌豆在硌着她。”
电影中故事的结尾,林静突然出现打破了这个美好的幻想,他说:“那不是一颗豌豆,那其实是一只打火机!”
长大以后,我们慢慢用起了打火机,但是在我们心里仍然住着一颗豌豆。
“岁月可以在皮肤上留下皱纹,却无法为灵魂刻上一丝痕迹。
忧虑、恐惧、缺乏自信才使人佝偻于时间尘埃之中。”
回不到逍遥自在的年纪,不如试着,做一个永葆童心的“大孩子”。
米兰昆德拉有一句话,庆祝无意义。
不是今天有个节日,我们的这一天才变得格外重要,而是每一天,我们都要过的有意义。
希望每一天,我们内心都有儿童般的单纯美好。